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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說罷就走出了審訊室,他連頭也不回,因為他相信即使西爾維婭選擇繼續當啞巴,他也能找到讓她伏法的證據。

走出審訊室後,池澄向一個警察囑咐道:“你們現在馬上去調查西爾維婭所有的人際關系,任何與她交往親密的人都要找出來,我們還需要找到另一個兇手。”

“另一個?”

這警察吃驚地說道,他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消化剛剛發現八具屍體的消息,現在池澄又告訴他還有另外一個兇手沒有找到,他覺得今天肯定整個冬泉鎮的倒黴日。

“對,我們現在抓獲的這個兇手她有暈血癥,但在她家裏發現的屍體有分屍跡象,所以肯定還有另一個幫兇,甚至是主謀我們還沒找到。”

“好,我明白了。”

隨後,那警察就應聲離去了,池澄則一個人來到了停屍房。

停屍房裏,惡臭彌漫的情況下池澄開始了漫長的拼屍之旅。

首先他確認了六個頭骨,然後他又確定了六副軀幹骨,那些軀幹骨很多都已經碎裂成了好幾塊,所以池澄足足花了兩個小時才拼好六副軀幹骨,這時被指派下來的法醫也終於趕到了冬泉鎮,他已經開始對那具腐屍進行屍檢。

“有什麽發現嗎?”見法醫開始屍檢,池澄暫時放下了手裏的工作好奇地問道。

“這具屍體看起來個頭不小,但其實還很年輕,我估計他大約不會超過十五歲,包括你正在拼湊的那些屍骨,雖然個子高低不一,但其實年紀應該都差不多。最明顯的一點就是他們的骨骺線全都沒有閉合,其次是他們的牙齒,少年和成人的牙齒因為生長和磨損的原因,差別其實是很大的,所以我分析他們的年紀應該都在十二歲到十六歲之間。”

“能不能判斷出有沒有性侵跡象呢?”池澄說出了這個他最不想問的問題。

“你也看到這些死者的情況了,情況最好才是高度腐敗,而且我聽說嫌疑人是個女性?一般男性為受害者的性侵案都是最難破獲和界定的,尤其還是現在這樣。”

“好吧,那你繼續吧。”

池澄無奈地說道,然後他也轉身再次投入了拼屍的工作。

池澄必須一塊塊地辨認這些骨頭的部位,然後再去對比骨頭的主人是哪一個死者,最後才能完成一塊骨頭的拼湊。

池澄只恨不得現在自己能再多長出兩只手和兩只眼睛出來,但他不知道,他這樣的辨骨拼屍速度已經震驚到了那位法醫。

又過去了一個小時,池澄正在尋找一根腿骨的時候,祝安生走進了停屍房。

看著那並列成一排的屍骨,祝安生感覺自己的心又一次揪了起來。

每一個無辜死者的背後都註定還有一個傷心破碎的家庭,而祝安生不知道,他們這次發現的八具屍骨背後又會有多少傷心人,他們是否還在努力尋找自己的孩子?

“你來了。”池澄看到祝安生後向她招呼道。

“我發現了一些情況。”祝安生還記得自己這次來的正事是什麽。

“你發現了什麽?”

聽到祝安生說自己有發現,池澄的眼睛都忍不住發亮了。

“我在西爾維婭的電腦裏發現了一些孩子的照片,不過那些孩子都沒有穿衣服,甚至我還發現了好幾段孩子遭受虐待的視頻,地點是一個不知名的房間,而且視頻裏沒有出現西爾維婭,所以我想來詢問一下你有沒有辦法能確認這些視頻的拍攝者?”

“你確定這些虐待視頻是西爾維婭拍攝的嗎?是否有可能是她從網絡上下載的呢?”

“我還調查了西爾維婭的上網記錄,最後發現她在網絡上下載的兒童色-情文件都是放在同一個文件夾裏的,而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單獨放在了一個更隱秘的文件夾裏,所以我相信這些單獨放置的照片和視頻應該不一樣。”

池澄點了點頭,然後他轉身對那個法醫說道:“能麻煩你接下來把這些屍骨都拼好嗎?我可能要離開一些時間。”

“當然,當然。”這法醫忙不疊地說道,同時他又覺得有些好笑,這明明是他的本職工作才對。

隨後池澄便跟著祝安生離開了停屍房,最後他在一個角落的房間裏帶上耳機觀看起了祝安生所說的那些視頻,他看到視頻裏的那些男孩兒無助的哀嚎著,甚至有些男孩兒手腳都被束縛著,他們只能硬生生地承受那些棍棒和電擊的痛苦。

看到這樣的虐待方式,池澄便基本能確定施虐人就是西爾維婭了,因為西爾維婭暈血,所以她才只能選擇這樣的不見紅的虐待方法。

祝安生看到,視頻每播放一分,池澄的雙手就會攥得更緊,祝安生都害怕他下一秒會忍不住打爆電腦屏幕。

突然,池澄的雙手張開了,他握住鼠標飛快點了一下左鍵,最後電腦的視頻定格在了一個畫面,祝安生看到,那個畫面上除了遭受虐待的男孩兒,還有一只手也意外出鏡了。

“安生你看這只手。”

“這只手怎麽了?”

祝安生不明白池澄為什麽會暫停這個畫面,難不成他還能憑借一只手就判斷出兇手的身份嗎嗎?

“這只手是罪犯的手。”池澄又說道。

“所以呢?我也知道這是罪犯的手,但這只手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啊。”

“在你我的眼裏,或許是這樣,但我認識一個人,她已經憑借自己的眼睛幫助警察抓到了上百個難以鑒定身份的戀童癖罪犯。”

“還有這樣神奇的人物?”祝安生驚奇地說道。

“對,她的名字叫蘇,是一位解剖學家和法醫人類學家。她發現在很多兒童色-情文件中都不會出現罪犯的臉,這是因為罪犯會有意識地躲避,而這也造成了很多案件因為無法確定視頻裏罪犯的身份而不了了之,但她意識到,很多視頻和照片中的罪犯並不會在意自己的手是否出境,而根據這一點,她想到了一個天才的辦法。”

“她發現,這些視頻文件的拍攝環境通常都是黑暗的,就好像我們現在看到的這個視頻,而在這樣的環境下,她能通過視頻或照片觀察到罪犯手上的血管走向,尤其是靜脈血管,這得益於她強大的專業知識,而安生你要知道,每個人的血管走勢都是不一樣的,這在某種程度上甚至比DNA鑒定更加可靠,所以只需要一只手,她就能判斷出這些視頻裏罪犯的身份。”

“我的天哪!這太了不起了!”祝安生驚嘆道,“你能請到她嗎?”

池澄給祝安生報以了一個微笑,祝安生便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總算解決了一個難題,祝安生覺得自己身上的一副重擔終於輕松了不少,正是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是嗎,那很好,我現在就和你們一起去!”

然後祝安生掛斷了電話,池澄疑惑地看著她,祝安生便向他解釋:“我們在西爾維婭家還發現了一張名片,名片上的名字叫山姆.施威格,剛才有警察發現這個男人曾經有過性騷擾一個十七歲男孩兒的記錄,並且後來他還暴揍過那個男孩兒一頓,所以他們現在就準備去逮捕這個人,於是我就說我也要跟他們一起去。”

“所以看來西爾維婭的那個幫兇我們似乎也找到了,對嗎。”

池澄這一句話根本不是疑問句,同時他的嘴角勾起了這幾天來的第一個輕松微笑。

“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祝安生說完就立馬好像兔子一樣飛快地跑了,池澄無奈地搖了搖頭,最後他決定還是返回停屍房。

池澄回到停屍房的時候,那個法醫已經拼好了所有屍骨的雛形,只剩下一些比較零碎的骨頭還沒拼上去,池澄見狀本來是想高興地讚美他的,但他發覺這位法醫的臉好像烏雲一樣積郁。

“你已經快拼好了嗎?”

池澄的話就好像鐘樓的響聲一樣叫醒了沈思中的法醫。

“池先生,你來了。”

“你已經快拼好這些屍骨了,怎麽還不高興呢?”池澄疑問道。

“池先生,我覺得恐怕我們很難拼好這些屍骨了。”

“什麽意思?”池澄不解道。

“您還沒發現嗎?這些屍骨都有殘缺,您看這一具,這具屍骨少了左腿,這一具少了右腿,然後是這一具,這一具屍骨失去了頭顱,而這一具則失去了雙腳,每一具屍骨都有不同部位的損失,我從來沒見過這樣詭異的場景,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池澄看了一眼剩下的那些零碎骨頭,這些骨頭顯然構不成法醫所說的缺失的那部分屍骨,所以,這些屍骨究竟去了哪兒?

“不僅如此,我還有一些發現。”那法醫繼續說道,“你看這些身型比較小的死者,他們的舌骨都斷裂了,而凡是身型比較高大的死者,他們的舌骨就是完好無損的,我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池澄根據法醫的話去檢查了那些死者的舌骨,情況和法醫說的一樣,然後池澄突然想到了當初那個食用人肉火腿中毒的新聞,最後池澄趕緊去檢查了這些屍骨缺失部分的接口,在接口處,池澄發現那些斷裂的骨頭上有著不規則且雜亂的砍痕。

終於,池澄明白了一切。

身型比較小的死者舌骨都斷裂了,那是因為他們是被勒死的,而身材高大的死者舌骨卻完好無損,那是因為這些死者比較高大,難以勒死,所以兇手選擇了毒殺,以及這些屍骨上雜亂的砍痕,這些是兇手分屍時留下的,而這一切都證明了兇手肯定是一個並不高大,力氣也不足的人。

但池澄分明還記得祝安生說過,名片上那個騷擾過十七歲男孩兒的山姆.施威格,他被男孩兒指證後還暴揍過那個男孩兒一頓,能暴揍一個十七歲男孩兒的人,他可能會力氣不足嗎?

池澄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什麽樣的人才能滿足上述的條件呢?

池澄突然想到了曾經他總結出的一些規律,女性連環殺手在罪犯中一直是少數的存在,但有名的幾個女性連環殺手幾乎都是選擇了毒殺這樣輕巧的方式,或者就是選擇一些體力柔弱的被害者。

於是,那個答案終於呼之欲出了。

“殺害這些孩子的人,將這些孩子分屍的人,西爾維婭的幫兇,她也是一個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提到的“蘇博士”,她是真實存在的哦,很了不起的女性。

另外祝大家光棍節快樂(強顏歡笑)。

☆、Chapter·75

“殺害這些孩子的人,將這些孩子分屍的人,西爾維婭的幫兇,她也是一個女人。”

“您說那個幫兇也是個女人?”法醫好奇地問道。

“你看這些死者中,只有比較瘦小的死者舌骨才有斷裂的跡象,這證明他們都是被勒死的,而身材高大一些的死者,他們的舌骨則是完好無損,並且聯想到之前的一個中毒事件,我有理由相信這些高大的死者都是死於毒殺。”

“還有一點,兇手分屍的手法也不好,這些都說明了兇手的力氣不足,就好像西爾維婭虐待這些孩子的時候會將高大的孩子綁住,因為她也明白自己並不能完全地制服那些比較高大的孩子。”

池澄簡單地和法醫說了一下自己的推斷,法醫根據池澄說的線索又仔細查看了一遍,最後他也同意了池澄的說法。

“看來剩下那個幫兇還真有可能是女人,並且就算不是女人,他也肯定不高,力氣也不會很大,所以這些分屍處的骨頭上才會有這麽淩亂的砍痕。”

簡單分析完後,法醫和池澄開始嘗試將那些零碎的骨頭也重新拼裝回去,兩人合作下進展一下快了很多,當放完最後一塊骨頭時,池澄再次陷入了沈思。

“這些屍體真是古怪。”法醫忍不住地喃喃說道。

看著那八具遺骸,池澄明白法醫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些屍骨每一具都有部分遺失,或是顱骨,或是軀幹,再或者便是不同部位的四肢骨,簡直就好像是有人在特意收集這些死者身體的一部分,並且打算最後拼出一個完整的人體。

“池先生,你覺得兇手為什麽會將這些屍體如此分屍呢?”

“一般來說,兇手分屍很有可能是為了更好地隱匿屍體,但這種情況卻並不能作用在我們現在這個案件上,因為這些屍體都是在西爾維婭家裏的地板下發現的,如此只是藏在地板下,那麽根本就沒有分屍的需求才對。”

“而且有一點很奇怪,在這八具屍體裏,死亡時間最短的一個死者遭受的分屍程度反而是最少的,他只是被砍下了一只手臂,所以這說明了兇手其實並沒有什麽分屍嗜血的欲望,因為她的分屍手段的殘忍程度是在逐步減輕的,我覺得她到現在應該只是滿足自己特殊的收集願望才對,這就解釋了為什麽每一具屍體都會有部分遺失。”

“可兇手為什麽要收集死者身體的一部分呢?而且這些部位都還各不相同,難道——”法醫說著想到了那些缺失的部位,然後他產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可怕到他都不敢完整地說出來。

“我覺得你想的沒錯,兇手就是想要收集這些部位,然後重新拼湊出一個完整的‘人’。”

池澄將法醫沒有說出口的話補充地說完了,隨後法醫生理厭惡地皺起了眉頭,這個案子絕對是他目前生涯中經手的最變態的一個案件了。

兩人剛說完不久,警局就傳來了抓捕成功的消息,池澄知道肯定是那個山姆.施威格被帶回來了,所以他不得不再次離開停屍房前去查明真相。

審訊室外,池澄遇到了祝安生,祝安生的手裏正拿著一疊文件。

“池澄你來了,我們已經抓到山姆.施威格了,你要一起審訊他嗎?”說著,祝安生還將自己手中的文件遞給了池澄,“這些都是我們在山姆.施威格家裏拍到的一些可疑物品的照片。”

池澄接過了那些文件,他先隨意地看了幾眼,然後他才對祝安生說道:“安生,我記得我之前就讓警局去調查了西爾維婭的社交關系,所以我需要你現在就去幫我查到所有和西爾維婭關系密切的女性,以及一些身高低於一米七的男性。”

“為什麽?”祝安生說著還看了看審訊室裏的山姆.施威格,她這不是已經抓到兇手了嗎。

“我懷疑你們抓錯了人,因為我剛剛又發現了一些證據,那些證據都說明了另一個兇手他是個力氣很小的人,而你覺得審訊室裏的那個人他的力氣會很小嗎?”

祝安生想起了他們抓捕山姆.施威格的時候,山姆劇烈抗議的樣子,兩個警察差點都壓不住他,很顯然他不可能是池澄說的那個力氣很小的人。

“好,我這就去。”

祝安生隨即再次離開,池澄則拿著那些文件走進了審訊室,審訊室裏此時除了山姆.施威格,還有另一名警探也站在那裏。

這警探正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見池澄到來後,他立馬迎了上去。

“池澄先生你來了就最好,這個人到現在也不肯認罪,你有什麽辦法嗎?”

池澄點點頭,然後他示意那個警探保持安靜,最後他坐到了山姆.施威格對面。

山姆.施威格坐著的高度和池澄差不多,所以池澄估計他的身高足有一米八五才對,他的頭發是金棕色略帶一些微卷,如果不是他此刻氣急敗壞的表情實在難看,池澄想他應該是一個英俊的男人才對。

“我沒有犯罪,你們憑什麽抓我!”

池澄剛坐下,山姆.施威格就沖著他一陣怒吼。

“你先安靜,你這麽大聲說話也改變不了事實,我們抓你自然還是有原因的,難道你一點也猜不到是為什麽嗎?”池澄安撫性地說道。

“我怎麽會知道,你們突然就沖進來了,然後我就被帶到了這裏。”山姆.施威格顯然還是非常氣憤。

“好吧,那我提示一下你,你認識西爾維婭嗎?你也不要否認,我說過我們抓你也是有原因的,因為我們在西爾維婭的家裏發現了你的名片。”

西爾維婭這個名字仿佛是一根針,輕輕一刺就讓山姆.施威格洩了氣。

看著山姆.施威格一下子變得沮喪,池澄就明白他肯定是認識西爾維婭的,並且也許他還了解一些實情。

“你認識西爾維婭對吧,現在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吧,這也許能還你公道。”

山姆.施威格看了池澄好久,然後他仿佛投降一樣說道:“她還是犯錯了,對嗎?”

池澄審問山姆.施威格的同時還在翻看那些文件裏的照片,不過山姆的這一句話讓他停止了翻照片的動作。

“你知道她會犯錯,你知道她是戀童癖?”

“我經常會在網上註冊一些虛擬的賬號,然後用這些賬號去引誘西爾維婭這種人,最後我會勸導他們,所以她才會有我的名片。”

“砰!”

一雙大手拍響了桌子,池澄都被警探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你他媽在逗我嗎?你自己就曾經騷擾過一個男孩,現在你告訴我你居然變成了一個大善人?”

山姆.施威格一下子低下了頭,池澄咳嗽了兩聲,他阻止了暴怒的警探,同時他翻到了一根針管的照片。

“你吸毒嗎?”池澄問道。

山姆.施威格沒有說話,他只是搖了搖頭。

“那你有什麽病嗎?”池澄又繼續問道。

山姆.施威格還是沈默,但突然地,池澄看著山姆.施威格,又想到他剛才說的話,一個讓池澄震驚的猜測冒了出來。

“你是不是對自己做了化學閹割?”

池澄說出這句話後,山姆.施威格把自己的頭埋得更深了,同時連剛才那個暴怒的警探都啞口無言了,因為他也明白化學閹割的意義是什麽。

“你曾經確實騷擾過一個男孩兒,我記得你後來暴揍過他,這是為什麽?”

當發現山姆.施威格將自己化學閹割後,池澄突然想到了這件事,他覺得這兩件事情似乎實在有點矛盾。

“那個人他已經十七歲了,而我當時也才二十二歲!他是故意在我們發生關系後威脅我,他威脅會告我強-奸,讓我給他錢,我沒有同意,他就真地去誣告我騷擾他,所以我揍了他,這有什麽問題嗎?”

山姆.施威格就好像控訴一樣對池澄吼道,說完最後一句話,他甚至忍不住哭了出來。

“但你確實有戀童癖對嗎?”池澄又問道

“這件事我一開始也沒有太註意,不過後來我發現我確定越來越有這樣的跡象,我覺得很害怕,我不想這樣,所以我開始在網絡上通過勸導和我一樣的人來壓抑自己,所以我才會認識西爾維婭,但最近我發現我曾經勸導過的一個人還是犯罪以後,我決定徹底斷絕自己犯罪的可能,我不想成為那樣的人。”

山姆.施威格痛苦地哀嚎道,池澄發現身邊的那位警探露出了愧疚的表情,也是這個時候,祝安生來敲響了審訊室的門。

“你很勇敢,希望你能繼續保持你的善良。”

池澄最後對山姆.施威格說道,然後他離開了那間審訊室。

審訊室外,池澄對祝安生講述了山姆的故事。

“原來是這樣啊。”祝安生也難免慚愧說道。

“這怎麽能怪你呢?只能說這世界太大,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完全看清真相,但唯一罪不可恕的,是那些已經真正傷害到無辜者的人,這世界上沒有任何借口能粉飾這樣的罪行。所以我們現在最重要還是將另一個兇手也繩之以法。”

“對!”祝安生經由池澄的提醒才想到他們的當務之急,“我去詢問了那些警察調查到的信息,西爾維婭的社交關系非常簡單,她也不認識什麽矮小的男性,不過我確實找到了一個可疑的人。”

“誰?”

“卡拉.亞當斯,西爾維婭.亞當斯的姐姐。”

“值得一提的是,她是一個化學老師。”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應該就能寫完這個案子了吧,預告下一個案子,池澄將面臨有史以來最困難的案件。

給大家推薦個推理綜藝《明星大偵探》,另外新版的《東方快車謀殺案》上映了,畫面還不錯,但是不算很好,推薦1957年版本的《控方證人》,拍得特別好,過了幾十年看都很精彩的電影,阿加莎女王的小說改編得最好的電影之一,不推薦看任何劇透,直接看,看完再看劇情評價。

☆、Chapter·76

卡拉.亞當斯在學校被捕時,祝安生和池澄則來到了她的住所,走進這所房子,祝安生和池澄都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沒有人氣的生冷。

祝安生和池澄拿著相機小心地拍照留證,他們一點一點地搜查,沒有漏過任何一個範圍,直到池澄走進了卡拉.亞當斯的臥室。

池澄不得不說,卡拉.亞當斯臥室的布局實在很奇怪,明明床的兩邊都是寬闊的空間,但卡拉.亞當斯卻偏偏把衣櫃放到了床尾,這實在不合常理。所以池澄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房間裏很靜,他都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緩緩打開衣櫃的門,池澄明白了這個衣櫃放在這裏的緣由了。

池澄看到的是一具扭曲的人體骨骼,他的手腳長度都不一樣,這顯得這具人體骨骼很滑稽,就好像是一個拼裝古怪的玩偶,但卡拉.亞當斯顯然不介意這一切,她甚至還為這具骨骼穿上了衣服,就好像這具骨骼是一個孩子那樣。

池澄輕輕地拿下了這具人骨的頭顱,仔細看了看,他確定這是真的人骨。

至此,池澄明白他終於找到了那些死者身體缺失的部分,顯然卡拉.亞當斯還把骨頭上的血肉都剔除幹凈了,此刻衣櫃裏的這些骨頭都是光潔白皙的,池澄猜測她應該是使用了一些化學試劑,當然這也恰好符合她化學老師的身份。

“安生。”

池澄呼喚了祝安生,不久,祝安生也趕到了這間臥室。

“這真是太詭異了。”祝安生看到那具人骨後感嘆道,她從沒見過癖好如此古怪的兇手,“卡拉.亞當斯把這副人骨放在這裏做什麽?難道她是每天都看著人骨入睡嗎?”

池澄又看了看那張床,躺在床上確實可以恰好看見這副人骨,然後他說道:“應該是這樣沒錯了,不過卡拉.亞當斯為什麽要每天都看著一副人骨入睡呢?難道只是因為自己的癖好嗎?”

祝安生的手機這個時候剛好收到了一條信息,等她看完信息後她才對池澄說:“他們已經抓到了卡拉.亞當斯了,要不你直接問她好了。”

祝安生說完還給池澄展示了一下那條信息,池澄也覺得這樣是最節省時間的,於是他把勘查的工作交給了祝安生,他則一個人回到了警局。

剛到警局,池澄便聽說西爾維婭.亞當斯已經招供了,可是看了她的供詞後,池澄差點笑出了聲,西爾維婭.亞當斯這是把所有的罪行都推到了她姐姐的頭上,哪裏是什麽招供,顯然她並不知道,池澄已經有辦法證明虐待那些孩子的人就是她了,而在證據面前,再多的狡辯也是徒勞。

拿著西爾維婭的證詞,池澄找到了自從被捕後就一言不發的卡拉.亞當斯。

讓池澄有點意外的是,卡拉.亞當斯的長相比她的妹妹還要驚艷幾分,果真應了他知道的中國的一句老話:畫人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想得到這樣的兩個女人竟然是虐殺了這麽多孩子的可怕魔鬼?

“你還是不想開口嗎?”池澄坐下後耐心地問道,“可是你知道嗎,你的妹妹已經說了很多,如果你還是這樣繼續沈默下去,那就沒人能幫得了你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聽到西爾維婭的出賣,卡拉.亞當斯竟然擡起頭看向了池澄,不過等她開口後池澄才知道,原來觸動卡拉.亞當斯並非西爾維婭。

“那個蠢貨,如果不是因為她的愚蠢,你們又怎麽可能發現這一切?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廢物,如果不是因為她,你們以為你能抓到我?”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這麽憤怒,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已經看過那些虐待視頻,我知道從頭到尾虐待那些孩子的人都只有你的妹妹,所以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參與這些罪惡嗎?另外我想說,我已經發現了你衣櫃中的秘密,你為什麽要收集死者的身體?”

“你們把克裏斯怎麽樣了!”

突然,因為池澄說到了那具人骨,卡拉.亞當斯差點激動地要向池澄撲咬過來,審訊室裏的警察連忙按住了她,池澄也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卡拉.亞當斯和那副人骨的關系了,卡拉.亞當斯甚至給那副人骨取了名字?

“你很在乎克裏斯啊,那麽能請你告訴我,為什麽你要用那些孩子的骨頭來做成克裏斯嗎?”

“那是他們罪有應得!只有你們這些蠢貨才會覺得孩子是這個世界上最單純的人,可是你們知道什麽?你們以為孩子就永遠也不會作惡嗎?可是你們忘了,每一個作惡的人他曾經都是孩子!”

池澄靜靜地看著卡拉.亞當斯,忽然,他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麽。

“你很討厭孩子對嗎?因為他們傷害了克裏斯?”

池澄的話就好像利箭一樣穿透了卡拉.亞當斯,卡拉.亞當斯竟然一下子放棄了掙紮,然後她開始痛哭起來。

“克裏斯,是你的孩子嗎?”

池澄猶豫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想,同時他暗中給紐約警局的一位警監發了封郵件,拜托他幫忙查一下卡拉.亞當斯和克裏斯這兩個人。

“克裏斯他什麽都沒有做錯啊,為什麽你們要這麽對他?為什麽?他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單純的人,為什麽你們要欺負他?為什麽?”

卡拉.亞當斯淒厲地一聲聲質問著,她的頭發散亂,這讓她看起來仿佛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厲鬼。

不久,池澄收到了那位警監的郵件,郵件裏附帶的是一個案件的電子卷宗。

翻閱完卷宗,池澄終於一下子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後果。

“他們傷害了克裏斯,所以你想要報覆對嗎?”

池澄有些難過地問道,因為他還沒忘記卷宗裏克裏斯的照片,他的身體很扭曲,手腳都是長短不一的,就好像池澄在衣櫃裏發現的那具骨架一樣。

池澄不知道這樣的人在校園裏會遭受怎樣的歧視,但池澄知道,那一定是慘絕人寰。

所以最後克裏斯才會死得那樣慘烈,克裏斯的屍檢報告上說,他的腿骨手骨都已經斷裂,但真正的死因還是因為斷裂的肋骨刺破了內臟從而導致了大出血,最後克裏斯的屍體就好像垃圾一樣被扔進了校園的湖泊,直到三天後他的屍體發臭發爛才被人發現。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要這麽對待克裏斯?他就算是怪物,他也是我的孩子,為什麽你們要這麽對他?”

卡拉.亞當斯說完便已泣不成聲,她的淚水仿佛是要化作這世界上每個人的苦海。

“但為什麽你要去傷害那些孩子呢?沒能抓到傷害克裏斯的人我很抱歉,可是你傷害那些孩子,他們是無辜的。”

“無辜?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年經輕輕就貪戀美色,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的心靈早已汙濁不堪,他們怎麽可能會被我引誘?被西爾維婭虐待,那是他們的懲罰!”

卡拉.亞當斯狠厲地說道,她的目光仿佛是要變成一把匕首刺進池澄的胸膛。

“那小克魯斯呢?他才十歲,他又做錯了什麽?因為他想吃糖,所以他錯了嗎?”

最終還是池澄的話變成了利刃深深地刺進卡拉.亞當斯的脊骨,她再也擡不起頭了。

“你最大的錯就是不該失去理智,你最大的錯就是縱容和姑息了一個惡魔,你知道小克魯斯的父母嗎?他們和你一樣至今還沒能從傷痛中走出來,而我甚至難以將小克魯斯死亡的真相告訴他們,而這一切,你是因,西爾維婭便是果。”

“另外那些你口中汙濁不堪的孩子,他們只是有在他們這個年紀應有的躁動,是你用帶毒的蘋果把他們引誘到深淵,是你給了西爾維婭力量,是你讓她的欲望一次又一次地膨脹,最後變成一個你也控制不了的魔鬼。”

“現在,如果你還能記得一點克裏斯的善良,那麽就請你把西爾維婭家裏埋葬的那些孩子,以及工廠機器裏的那個孩子,將他們的名字都寫下來,我會把你的歉意帶給他們的家人。”

池澄拿出了紙筆,最後他看著卡拉.亞當斯用顫抖的雙手在紙上寫下了八個名字。

“我也不知道工廠機器裏的人是誰,這個需要你去問西爾維婭,我只幫她誘捕了這八個人。”

池澄相信卡拉.亞當斯沒有說謊,於是他收起紙條準備再去找西爾維婭問出名字,只不過當他準備離開時,卡拉.亞當斯叫住了他。

“先生,你說幫我轉達歉意,這很慷慨,但我想您大概誤會我了,我從來也不感到任何愧疚,我把這些名字都告訴你,那是因為我想讓別人也體會到我的痛苦。”

說完卡拉.亞當斯就好像魔怔一樣狂笑起來,等她笑完,她又突然用一種陰鷙的目光盯著池澄。

“另外,您知道其實克裏斯一直都想有個弟弟嗎?”

作者有話要說: 懸疑探案新文《無聲言證》,歡迎大家到專欄收藏!

☆、Chapter·77

時隔六個月,厄洛斯號游輪血案仿佛早已過去,無論曾經這件案子有多麽轟動,到了現在,這一樁慘案終究還是化作了世人記憶裏的一抹塵,連祝安生和池澄都仿佛要在繁忙的工作中忘卻了這一件往事,直到他們收到寧至明的來信。

來信裏,祝安生和池澄看到了寧至明寫下的一個童話,而最令兩人記憶深刻的當然還是童話的結尾。

“獵人重新舉起了獵-槍,那是什麽意思?”祝安生固執地問道,她已經有了猜測,但她還是願意相信那只是她的錯覺。

池澄沒有回答祝安生,因為他也不想看到那樣的局面,直到下午從休斯頓傳來了帕克.馬丁內斯在監獄裏被殺的消息,祝安生和池澄才不得不相信這悲慘的事實,獵人還是扣下了扳機。

得到這個消息後,祝安生和池澄兩人都沈默了許久,就好像他們是在進行某種莊嚴的儀式,直到兩人吃晚飯時,池澄宣布自己晚上十點半要飛往泰國才打破了沈默。

“去泰國?十點半?那不就還剩不到四個小時了嗎?池澄你怎麽不早告訴我。”祝安生埋怨地說道,同時她就要放下碗筷準備去收拾行李,不過池澄阻止了她。

“我這一次沒告訴你,是因為這一次我要一個人去泰國。”

“一個人?難道你去泰國不是調查案子嗎?”

“當然是調查案子了,我大約今天早上收到的郵件,是泰國警方的邀請。”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要一個人去呢?”祝安生有點不明白,她當了池澄這麽久的助手,幾乎都是和池澄一起辦案的。

“我們最近幫紐約警局處理的販毒案不是剛到收尾工作嗎,所以紐約這邊還需要一個人配合紐約警局,另外還有一點就是,這次泰國警方邀請我的案子比較特殊。”

“特殊?是什麽案子啊?”

祝安生從池澄臉上看到了一絲凝重,她也意識到池澄這次受理的案件好像不簡單。

“是一共兩起山村滅門慘案,兩個案子加起來的受害者超過了一百二十多人。”

饒是祝安生已經身經百戰,並且也有了心理準備,但她還是被池澄的話嚇了一跳,一百二十多人,這是什麽樣的概念啊。

“怎麽會有這麽多受害者?”

“因為是整整兩個村子都被滅門屠殺了,不過兩個村子間完全沒有任何聯系,相隔距離幾百公裏,但因為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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